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暧昧

關燈
暧昧

她雙手自然的垂落在身側, 乖巧的任由他擦凈臉上的濕黏。

他的動作算不得輕柔,隱約還有些報覆的意思,毫不客氣的胡亂摩挲, 將她的發髻揉亂, 發絲淩亂交叉。

一道明亮的閃電劈下,黑夜驟然如同白晝兩眼, 而後驚雷聲劃破長空,仿佛自耳邊落下, 打在身旁,驚得她猛然一縮,顫抖著身子擠進了宋演的懷裏,雙手也因為害怕緊緊攥著他的衣角,毯子蓋著眼睛漆黑一片, 莫名讓人安心。

他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晦暗, 輕輕撥弄下她頭上的毯子,讓屋內昏黃的燭光蒙住她的眼兒,指尖有意無意的劃過她的脖頸。

李姝茵察覺到動靜, 正欲擡頭, 一聲悶雷落下, 震耳欲聾,門外狂風肆虐,發出如同野獸般的撕咬聲。她又鉆進了他的懷裏,死死的咬著發白的下唇,留下一片清晰的齒痕。

宋演微微垂眸, 淡淡的笑意暈在眼角。

她下意識的依賴和信任, 讓他萬分滿意,一整日的變扭在此刻化為烏有。

又響了三兩聲悶雷, 但不過輕於前兩次,嚇唬人也不過只是一次。

“還要抱著嗎?”

頭頂是少年含著淺淺的譏誚的嗓音,暗啞微磁,在這樣的風雨交加的環境下反倒讓人安心。

見她仍舊沒有動作,那雙小巧的手看著不大,瞧著卻能將他的衣擺抓爛,他倏爾發出一聲悶笑。

從胸膛震出,清晰的傳進她的耳朵裏。

她的心尖兒跟著顫了顫。

杏眸裏濕漉漉的,像極了無家可歸、仿徨無措的小花貓,讓人心生憐惜,想要攬入懷中,好生疼愛。

“我......”

她可算是察覺出這動作的奇怪,登時嚇得退出他的懷抱,推搡間毛毯子從頭頂滑落差些掉在地上。

宋演眼疾手快的按住,順著她的背一路向上,將毯子捏在手心。

觸感清晰明朗,她一動不敢動。

他的手滾燙至極,與他的神色相差甚遠。

李姝茵怎麽也不會想到,表面平靜的他心底早已掀起千層浪花。

他慢條斯理的擡眼看她,手中動作卻不停歇,柔軟的毯子裹著她的身子,將方才意外顯露的妖嬈身姿遮掩住。

他在等她解釋。

李姝茵忙道:“這雷......真大。”

宋演嗤笑聲,瞥到她那仿佛能滴出血的耳垂,心情大好,連著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幾分,出人意料的沒有反駁她的話,只是微微頷首,繼而轉身離開。

她裹著毯子,追著他的腳步一路往裏走,不敢擡頭看去,只能追著他的腳後跟。

他走,她便動,他停,她駐足,亦步亦趨。

“嘶......”

鼻尖是竹香環繞,小臉深深的埋入他的後背,兩人竟是緊密的想貼。

宋演好整以暇的回頭看她,並未拉開距離:“你做什麽?”

李姝茵呆楞擡首,眼底迷茫一片:“什麽?”

他不動聲色的收回眼,指尖抵著她的眉心,將她往後推去,“你確定還要在往裏走?”

她的餘光朝裏望去,那裏邊除了是宋子文的臥榻所在,還能是什麽?

她眨眨眼:“不行麽?”

宋演蹙眉,“你是姑娘。”

李姝茵微微歪了腦袋,一本正經道:“昨兒我還睡在那兒呢。”

“謹言慎行。”

他突然擺出架子,如同一位嚴師。

她努努嘴:“說的又不錯。”

他狹長t的眸子瞇起,裏邊帶著李姝茵不認識的情緒,“若是有其他的時候,你不能隨意讓她人入你的閨房,也不可隨意上男子的臥榻。”

李姝茵若有所思的點頭,“林嬤嬤也不行麽?”

宋演被氣笑了去,緊盯著她的發旋,語氣裏有著自己也不曾發現的無奈:“林嬤嬤是你的貼身嬤嬤,和別人怎麽能比,若是換做男子自然不行。”

李姝茵勾唇,眨著眼:“慕含也不行麽?”

“他進過?”聞言,他的眉毛擰的更緊,不答反問。

她搖搖頭:“沒有。”

宋演似乎是不大相信,如墨的瞳眸仿佛要將人看穿。

宋慕含的性子跳脫,若是當真做了什麽沒有禮數的事兒,他也該盡盡長兄的職責,好好敲打他一番。

末了,他不再問,轉身往裏邊兒走。

李姝茵正欲擡腳跟上,便見著宋演斜睨看來,她又收回腳,可憐巴巴的盯著他。

二人相視,少女發尾還滴著水,委屈的一言不發。

他擡手將毯子往上拉了拉,不容置喙道:“在外邊等著,我去換身衣裳。”

她不言,指尾勾上他的腰封,幾乎要將頭埋進胸口裏。

明明是魅惑至極的動作,被她做的不帶絲毫欲望,只是單純的依賴。

宋演拂去她的手,反手扣住皓腕,動作輕柔,“你害怕?”

此話一出,她耳邊方褪去的殷紅又重新爬上,沿著耳廓一路向下,蔓延至白皙的長脖之下。

聲若蚊蠅:“嗯。”

若不是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她,差些捕捉不到。

他挽唇,輕而易舉便能將她困在身下:“那你若是偷看我換衣裳怎麽辦?”

她忙擺手,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,“我不會偷看的。”

無論男女都要底線。

男子的氣息近在咫尺,猶如上癮的毒藥,令人不自覺的想要貼近,再貼近些。

又是一聲驚雷響起,嚇得她不自覺又要往他身側靠靠,這副做派,真是讓宋演沒有辦法,最終他還是敗下陣來,淡淡道:“你站在屏風之外,若是敢偷看,我就把你丟雨裏去。”

李姝茵搗蒜似的點頭,伴隨著他的動作,停在屏風之前。

很快便傳來他窸窸窣窣的脫衣聲。

大雨淋漓,絲毫不見小。

方寸之地,只有他二人的喘息聲微弱響起。

宋演脫去沾濕的衣袍,回身之際,透過一頁屏風,紅梅繡花後是李姝茵嬌俏的身影。

她似乎害怕極了,後背緊緊靠著屏風,大氣不敢喘。

燭光傾瀉而下,將她籠罩在內,光影偏愛著她,從飽滿光潔的額頭往下,劃過顫動的羽睫,緩緩落在圓潤的鼻頭,最後停在玲瓏的身前,曼妙身姿隨影而晃動。

“你好了麽,我怎麽覺得這雷聲越來越大,外邊兒的風也吹個不停。”她惴惴不安的想要回頭,卻因為他的話又強硬制止住自己的動作,微微蜷縮起身子。

宋演不動,窸窸窣窣的聲響也因此停了下來。

她更是心慌,故作淡定的開口道:“我可以轉過來瞧瞧麽?你若是再不應答,我便轉過來了。”

她又喚了幾聲,仍舊沒有人應答。心下更加害怕,恨不得直接沖進屏風之後。

這般想著,她便這樣做了,伴隨著她回頭的動作,屋子裏的燭火霎時滅卻,眼前一片漆黑,只剩下風聲呼嘯。

李姝茵渾身僵硬,頓在原地,不敢有所動作,心跳如雷,啞著嗓子道:“你、你還在麽?”

身後花窗閉合的並不牢固,風便從縫隙之中灌入,滅去了燭火。

宋演聽出她話中的害怕,正欲朝她而去,不料還未踏出一步,懷中驀然闖進一片柔軟,柔弱無骨的雙手正緊緊的環在他的腰間,碰亂了他來不及穿好的衣裳。

少女輕輕啜泣,溫熱的淚水很快浸濕了他胸前的衣物。

宋演沒由得心慌,手心輕輕覆在她的發頂,輕柔的撫摸著,感受到她心底極具的不安,眸底閃過一絲不忍,卻極其溫和的安慰著她:“別怕。”

他的嗓音低沈,在耳畔響起,安撫著她極其躁動的心。

“嗯......”她忍不住叮嚀,低聲道:“我喚你,你怎麽不理我。”

宋演垂眸,隱於夜色:“正想回答,你就過來了。”

他耐心同她解釋。

她吸了吸鼻子,借著他的衣裳拭去淚水,“蠟燭怎麽滅了?”

“風。”

他道,並未推開她,任由她抱著自己。

李姝茵悶聲道:“我怕,你可以去點蠟燭麽?”

宋演看著環著自己的少女,挽起一抹笑意:“你這樣,我怎麽去點燈?”

她松開了半邊手,但仍舊拽著他的衣裳:“我有夜盲癥,夜裏看不清路,我不是故意抱著你的。”

宋演揶揄道:“是,你不是故意的,只是一不小心準確無誤的撞了進來,又是不小心準確的抱著我,是這個意思嗎,李姝茵?”

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,將這三個字咬的格外清晰,幾乎是想要嵌入骨髓之中,尾音故意上挑,像是聊齋裏邊兒的狐貍精,舉手投足勾人魂魄。

“不是。我......”貝齒輕咬著下唇,她不斷想著該說些什麽,才能為自己正名,但事實便放在眼前兒,她的確一個勁兒的往宋演身上湊,甚至抱著不松手。

......

“好了,我去將蠟燭點上,你安分一些。”

天色不早,她身上還沾著水,他怕若是再僵持不下,明兒若是染上風寒,便有的苦吃了。

李姝茵仍不松開,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邊兒,軟軟的應道:“好。”

宋演也就隨她去了,幸虧這間屋子不大,雖說是摸著黑,不過幾步便尋到了燭臺。

“松開。”他道。

李姝茵搖頭,意識到他看不見,又應了聲:“不松。”

宋演嘆了聲,寬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,“松開衣裳,我要彎身去拿火折子,你這樣我沒辦法蹲下,牽著我的手即可。”

李姝茵羞著臉松開被攥的皺起的衣裳,恨不得尋個地洞鉆進去。

他的手掌寬大溫厚,指節分明,掌心有暖意源源不斷傳來,將她完全包裹在裏邊兒,幾乎是下意識,她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。

少年渾身一怔,垂首遮住眼底的暗色,指骨微曲,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。

“嘶。”

直到她吃痛的呼出聲,宋演驚厥自己做的過火了些許,忙松了力道,一本正經道:“在很底下,我尋著有些費力。”

是多此一舉的一句解釋。

但李姝茵並未察覺,善解人意道:“你小心一點。”

握著手,比攥著衣角更讓人心猿意馬。

只是不知道,這思緒紛飛的人到底是他,還是李姝茵。

燭火燃起,昏暗的屋子慢慢恢覆亮堂,漸漸的便能看清眼前之人。

宋演回身望去,只見少女抽噎著喘氣,鼻頭帶著大哭過後的微紅,滿臉淚漬,紅腫著的眼眸緊緊盯著他,仿佛只要漏上一眼,他便會消失不見。

雖然他清楚,她只是害怕才會露出這般神色,但偏偏,便是這樣的神色,要他微微動容。

不同於懼怕、敬畏、愛慕,單單只是信任,是依靠。

李姝茵察覺到他的目光,猛地一吸氣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松開了與他交握著的手,小聲與他致謝。

宋演略為不滿的瞥了她眼,冷哼聲往外走去。

她不願觸碰他,反倒像是他願意似的。

李姝茵不明所以的看著氣勢洶洶大步往外的少年。

方才好好的,怎麽轉眼間又生了氣?

滿地的菜肴淩亂堆著,沖鼻的香味伴隨著泥土的潮濕腥臭讓人食欲全無,仔細看去,這些飯菜全是些難得的菜品。

但看著樣子,他是一口也沒吃。

她瞧著心煩,便想將跌落在地的碟子拾起,不過指尖還未碰上,手腕便被人強勢扼住。

頷首看去,是他削瘦的背影,腳底生風,將她拖拽至書案前,隨意拂去堆在上邊的書卷,道:“你的東西呢?”

她聽不明白,疑惑著臉:“怎麽了?”

宋演淡漠的看著她:“阿福會過來清理,方才你提了食盒進來,不是給我的麽?”

她這才恍然大悟,大步走去將她放在地上的食盒拿起,又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菜肴,疾步而來:“嬤嬤煮了小米粥,但......”她看了眼地上的菜:“但你應當能吃的更好,為何要這般呢?”

她問的隱晦,來時便奇怪,這些菜肴看著十分誘人可口,怎的全被他丟在地上,白白浪費?

宋演面不改色道:“有毒。”

李姝茵端著粥碗的手一頓,不敢置信的重覆:“有毒?”

他點頭:“我也t正好奇,為何今日能送這麽多的好東西,原是有人在裏邊兒下毒。”

“是誰做的?”她擔憂的看著他,眼神如火如炬。

宋演意味不明的看著她,並不答話。

他越是不說裝的神秘,她心底兒的猜測便越發的籠雜。

難不成......

她刻意壓低了聲音,湊到他耳畔:“該不會是皇後做的?”

宋演微微挑眉,神色懨懨:“應當是。”

李姝茵倒吸一口涼氣,“那豈不是因我而起?”

宋演正欲搖頭,忽而想起李姝茵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,自然也不會知道皇後是因為他才想要針對她。遂並不與她說明白,只是道:“不是因你。”

李姝茵端起粥碗遞到他眼下,打量了番他的神色,試探的問:“今兒給你送飯的人是誰?”

宋演接過碗,若有所思的攪動著粥,隨後答道:“不用多想,只是今日一次。”

李姝茵心疼的又看了眼那些飯菜:“作踐吃食的人真是討厭。”

“咳咳!”一口熱粥卡在喉間,引得宋演止不住的咳嗽,他拿出帕子輕輕拭去唇邊的粥漬,略有些心虛的喝著粥。

李姝茵氣得直叉腰,恨不得空手撕爛作踐之人。

“不過我們的小米粥也是好喝。”她悠悠朝著宋演笑,甜如蜜餞。

宋演看著小瓷碗中的粥,暖烘烘的讓人食髓知味,聞言,他若有所思道:“粥是不錯,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梅花糕。”

他說的隨意,卻已是最高的評價。

畢竟他自小在宮裏吃穿用度皆為上乘,山珍海味數不勝數,好些時候對這些吃食並不在意。

李姝茵沾沾自喜,並未聽出他話裏的深層意思,言笑晏晏:“我做的梅花糕,自然是最好吃的。”

宋演支著腦袋,將粥碗推向她的手邊:“你做的?”

李姝茵不屑的沖他笑笑:“那是自然,我的手藝可好著呢。”

他不可知否,指尖將粥碗推得更遠:“和誰學的?”

李姝茵終於看出他的意圖,會心一笑,又添了碗粥,遞給他道:“和嬤嬤學的。”

宋演有著皇室子弟的習慣,無論是吃些什麽,都只會淺淺食用一些,一盆菜只會夾個一兩次。但許是一整日未進食的緣故,他吃的要比先前都要多。

粥的味道很美味,看得出來做飯之人手藝極佳。

一個嬤嬤,怎麽什麽都會?

宋演心底生疑,裝作不經意問道:“林嬤嬤是什麽時候跟在你身邊兒的?”

李姝茵搬了圓凳坐在他跟前,雙手交疊在案上下巴輕輕壓在上邊,杏眸含笑,“是我來慶國的時候。”

她總是笑著,但宋演卻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麽,時常挽著唇,難道不會累嗎?

他淡淡收回眼:“她先前是跟著誰的?”

李姝茵耷拉著腦袋:“跟著母後。”

燕皇後?

宋演來不及細想,李姝茵又道:“她原是母後身邊的大女官,不過因為我被送來這裏,她便吩咐林嬤嬤照顧我,我認識的人少,但嬤嬤待我極好。”

宋演又問:“你沒出過宮?”

李姝茵點頭:“母後不允許我出宮,只要我在一個不大的宮殿裏邊待著,會有嬤嬤與老師會進來授課。”

“燕皇後待你如何?”

“自然是最好的,母後待我很好。”她重覆道,像是在爭辯什麽。

宋演隱約感覺出些許不對來,但未曾說出,徐徐飲粥。

他只是靜靜飲粥的模樣都是極其恬淡靜雅,動作緩慢又不失風度,好似畫中之中人。

瞧著這副歲月精美的畫卷,很快困意席卷全身,仿若隨後便要昏睡過去,腦袋如同小雞啄米般一下沒一下的點著。

宋演放下粥碗,輕輕撇去她眼上的一抹碎發,米粥的香氣還縈繞在鼻尖。

“殿下。”

阿福叩門,將木傘放在邊上。

李姝茵眉心一跳,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見他離自己不過半寸的距離,忍者困意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外邊兒阿福試圖繼續叩門。

宋演不輕不重的瞥了眼阿福的方向,隨後同她道:“不要在這兒睡,回院子裏去。”

李姝茵搖搖晃晃的起身,還不忘將粥碗收拾起來撞進食盒裏邊。

宋演一回頭便瞧見了李姝茵將他喝了半碗的粥收拾掉,甚至還嘀咕著他浪費。

......

他斂神,清冷的面上帶著淺淺的慍怒。

君子不與李姝茵鬥。

“進來。”宋演沒好氣道。

提著食盒的李姝茵擡首看去,便見著他寒著臉,心情不佳,櫻唇翕動,張張合合,“既然阿福來了,那我先離開了,你明兒還要喝嗎?這趟七殿下送來的小米很多,我覺得都可以吃上好一陣了。”

“誰送的?”宋演面色一淩,冷意迎面襲來:“你說方才的小米粥是宋慕含送來的?”

恰巧阿福進門,聞言又是一怔,不敢置信的朝著裏邊兒看了眼,正好撞上宋演淬了冰的眼神,他後背一涼,暗嘆自己為何要現在出現在這裏,真是多事!

李姝茵唇畔捏著笑,絲毫沒有察覺到他話裏的不對,糾正他道:“不是七殿下送來的,是他送了米過來,再由嬤嬤煮起來。”

阿福忙收拾地上狼藉,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宋演嗤笑聲,“你們倒是樂意收。”

“倒也不是,我要給他做竹簪子,也算是一物換一物。”

她解釋道:“我總是會拿一些小玩意兒和他換,他也喜歡,我也樂意。”

“竹簪子......是你要與我換的那個?”

他的眼神忽冷,幾乎是從咬著牙,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中蹦出來。

“你的精力可真是足,可做這麽多簪子呢?”

李姝茵以為他是誇讚,若有所思的點頭:“我做的也不算好,你們不要嫌棄便是。”

阿福小心的看了她眼,將頭垂的更低。

這主兒真是不要命,怎麽什麽話都往外說?怎麽不知道李公主居然還認得七殿下。

“做這麽多簪子不累麽?”

宋演掀唇譏諷。

李姝茵道:“他對我很好,我只是盡綿薄之力罷了。”

屋外雨水漸小,她忙道:“我要回去了,免得待會兒又下的大了。”

宋演冷哼聲,故意轉身不看她。

李姝茵走得快,不曾看見他的神情。

“阿福。”

待她走後,宋演緩緩開口。

阿福顫顫巍巍的擡頭:“殿下。”

果不其然,下一位就到他了。

“去買真知樓的錦被,再去醉香樓把所有的招牌都買來,全都送去昭日宮,孤倒要看看,真是隨隨便便的東西都能收買她?”

宋演氣不打一處來,莫名的煩躁。

阿福點頭。

“慢著,孤為什麽要送東西討好她?”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